第(2/3)页 重到足以压垮任何人的神经。 刚刚因皇帝的笑声而稍稍松弛的朝堂,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将头颅深深地垂下,恨不得将自己埋进脚下的金砖里,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口。 一直扮演着“缩头乌龟”角色的中书省丞相胡惟庸,此刻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恭顺模样,站在百官的队列之中,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可他的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他用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围的变化。 那些一向以东宫马首是瞻,死死抱紧太子朱标大腿的儒臣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惨白之中透着铁青,眉宇间的忧虑几乎要凝成实质。 而另外一些原本保持中立的武将,以及那些惯于投机的文官,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起来。 光芒,从他们的眼底深处亮起,又迅速熄灭。 那是在权衡,是在计较,是在思考着,是不是该立刻派个心腹,备上一份厚礼,星夜兼程送往北平,向那位权势滔天的燕王,稍稍表达一下积蓄已久的“敬意”。 燕王的光芒,已经太过炽盛。 盛到,开始灼伤“储君”的威严。 退朝的钟声敲响。 朱元璋没有返回后宫,而是领着太子朱标,径直走向了御花园。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漫步在湖边的小径上。 他们屏退了所有的内侍与护卫,只留下湖水拍打岸边假山的微弱声响,和风拂过柳梢的沙沙声。 朱标沉默地跟在父亲身侧,心事重重。 朱元璋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自己的长子。 “标儿。” “老四在北平搞出这么大动静,甚至搞出了比千匹骏马还要厉害的火车,让北平黑夜变白昼。” 朱元璋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你……怕不怕?” 朱标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笑了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醇厚、真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