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驾鹤-《脸谱下的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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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天下粮米多出于湖广、东南,若是二十年后,海运突停,朝廷有能力短时间内恢复大规模的漕运,保持北方的稳定吗?

    朝中有人曾经隐隐指责钱渊割据宁绍台三府,如果二十年真的如此,那割据只怕会成为现实。

    如果以海运取代漕运,如果随园掌控,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对明政府都不是好事……特别是天津距离北京那么近。

    唐顺之的疑虑这么多,这么多,究其根本,是因为他看不懂,看不清钱渊到底想做什么?

    仅仅如候汝谅那样留名青史?

    仅仅如高拱、张居正那样执掌大权?

    唐顺之不自觉的扭了扭身躯,想起了枕头下的那个小信封。

    外间有急促的脚步声想起,一个年轻人满脸哀容的狂奔而来,冲进屋子跪在床塌边,“父亲,父亲……”

    “吾儿自幼得乡人赞许,温润如玉,向来处事不惊,心有静气,为何今日如此?”唐顺之笑着说:“难道是当年台州临海城内,跟着展才跑街改了……咳咳咳咳……”

    “父亲……”唐鹤征再也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不多时已是涕不成声。

    “为父此生虽有憾,却无悔,为何落泪?”唐顺之看向悄然出现的郑若增,笑道:“吾儿起身吧,身后三两事。”

    郑若曾叹息着扶起唐鹤征坐在书桌边,“荆川公身后事,还需贤侄料理,且细听。”

    “吾儿学识不深,但有自知之明,此生无忧,吾女出阁,夫婿虽科场不畅,却是良善君子,家事无碍。”

    唐顺之咳嗽两声,嘴边隐隐见红,叹道:“只叹不能再归武进。”

    “父亲,明日启程,必能再见乡梓……”

    “回不去了。”唐顺之淡然道:“武进仅设衣冠冢。”

    “什么?”

    “荆川公有意埋骨镇海候涛山。”郑若曾低声道。

    “伯鲁已替为父选址。”唐顺之笑道:“无需风水宝地,只需能目睹镇海县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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