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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是因为他们被林玄仲说中心事，之后是因为在为林玄仲的说词考虑，既然林玄仲已经把问题说明白，他们不能不为各自的命运考虑。

    在接连意识到林玄仲是要让他们选择各自命运的情况下，下面一片哗然，从上面将军到下面士兵一个个情绪起伏不定。原本整齐的队列变得散乱起来，特别是那些扬国降卒列队区域，有的人甚至都想直接扔掉兵器调头离开。

    现在因为是在扬国境内，需要他们先考虑清楚，所以他们面对的压力最大。而那些人要考虑的问题正是林玄仲给他们出的问题，是做好将扬国同胞视为敌人的准备，还是即刻离开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扬国对他们有养育之恩，夜军队他们有再造之恩，两种恩情都沉重到令他们难以抉择，所以他们互相商量起来，希望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一些建议。混乱的情况从扬国军列区域开始扩散，一直影响到在场的所有人。当周围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掌控时，林玄仲陡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而且这事似乎还关系着自身的主将身份。

    如果现在四万新军都走了，那必然是犯了一个大错，说不定上面会怪罪。如果那些人不仅跑了，而且之后还回过头对付夜军，那恐怕一定会被上面治罪。到那时，主将的位置能否保住还真难说。一边担心方才的行为会造成一些问题，一边后悔自己说的太多。

    现在想想，林玄仲忽然觉得起初其实自己只是想说扬国正要与夜国建立同盟关系，那些扬国降卒不管在夜军的军队里效命，还是在扬国的军队里效命，其实性质一样。另外，林玄仲还想告诉他们夜军并没打算利用他们，至少其自身是这样想，但现在看来，为了告诉将士这两件事似乎做了太多的铺垫，甚至现在连那最重要的事情都来不及宣布。

    看着下面一片混乱，林玄仲不知道那些士兵在想什么，站在高台上只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仿佛已经完全失去对形势的掌控。而是因为受到周的情况影响，林玄仲的意志还渐渐变得不像今晨要准备列兵时那样坚定，甚至已经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能否收到期盼中的成效，一切仿佛都陷入困局。

    与此同时，高台下面，张九天与雪吟站在那几名直系夜军将领前面，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玄仲，两人都没想到林玄仲会有解散新军的想法。基于他们的考虑，在林玄仲那样说后，那些扬国降卒断然不会留下，甚至连翼国与飞国的将士都要走一些人。如此看来，扬国还未发难，他们的新军已经提前崩溃。

    不知道该说林玄仲的行为大胆，还是该觉得林玄仲的行为出人意外，总之，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两人的想象。不仅两人如此认为，那几名夜军直系将领同样觉得林玄仲的行为有些过火。原本军心不稳只是并不明显的一种情况，但在林玄仲的说法下，一切都变得明白简单起来。

    对于许多人来说，他们担心的正是夜军会带他们走进黑暗，而不是给要他们带来光明。如果夜军只是在利用他们，那他们当初还不如不投靠夜军，所以林玄仲的话值得许多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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